一只鸡在肆无忌惮地打鸣, 我的梦便戛然而止.
现在仍然是黑夜, 只有一点微弱的光在提醒我, 离黎明仍然还早. 可是, 这只鸡却不管这些. 它就在我的窗外,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一声又一声的打着鸣: 咯------咯-------咯----
这是怎样的一只鸡呢? 在这之前, 我怎么没有听到过一只鸡的鸣叫呢?
这里不是乡村, 没有田园和蛙鸣. 就是有一只鸡, 也是失去自由后圈养的. 我很长时间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 它不厌其烦地叫着. 沒有其它任何声音和它挑战. 就是有它的同类, 或许,也让它的威严或趾高气扬压得不敢言语.
我用双手托着头, 跷起脚, 干脆象欣赏一个歌唱家的独唱一样, 在这个黎明来临之前听着一只鸡打鸣, 并努力想象着这是怎样的一只鸡. 它为什么在天不亮就打鸣. 难道这就是金鸡报晓?!
黎明姗姗来迟. 一只鸡没有想到, 在它的声音里, 有一个听众正在倾听和关注它高昂的节奏和曲调.
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否则, 我一定要去拜访这只鸡, 看看它的真实面目. 然而, 现在肯定不是时候. 我们只能象住在一幢楼的邻居一样, 相互不去打扰.
在农村, 一只鸡的打鸣算不得什么. 然而, 此时此刻, 一只打鸣的鸡, 让一个人感到新奇的同时, 又让人恢复了许多往日的记忆. 我想起了: 多年前, 奶奶喂养的那一群可爱的鸡仔; 想起童年的我端着一个盛有玉米的钵,喂鸡时的窘态, 还有爷爷杀鸡时嘴里的祷告; 想起门前的稻床上, 一只只鸡相互追逐, 飞扬的姿态. 然而, 这一切似乎已变得遥远和模糊不清了.
在一只鸡打鸣的时光里, 我的梦被打碎, 而正在梦境中留连的人依然笑开了花. 这个时刻, 正是酝酿美好事物的时刻.
咯, 咯, 咯-------鸡的声音似乎有点沙哑和疲惫了, 且间隔越来越长. 一盏灯亮了, 又一盏灯亮了. 曙光也在慢慢显现, 我在一个叫杨湾的地方等待和迎接第一缕阳光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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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25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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