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非云 于 2013-1-1 08:44 编辑
有时候只是一种莫名的渴望,渴望在某种情景下到达某个顶点,然后坐在暖暖的冬阳下回味曾经的路程,如此,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成过往烟 云,只留下一个你与周遭包裹你的安静的世界,像一头老牛走过春夏到冬日,卧到干草上,反刍,等候岁月的轮回。
当一行人高一脚低一脚踏过深雪,爬上驮尖,我又看到了一排排矗立在山顶的巨石,忽然之间,我失去了对这座高山的眷念,没有了渴求,没有了燥动,心一下子平复到最安宁的状态。大家都去西边的山岗,风太大,又听到老鹰叫做向导的村民生火,我缩了回去,坐到雪堆松树下,晒太阳看雪地中那人如何生火。这位冯姓向导是个勤劳的大老实人,不停地砍枯枝,砍下的可以让我们一直烧到晚上。到处覆着厚雪,没有引火的,我很好奇他怎么取火。他摸出打火机对着一小截柴棍,一下就点着了,又拿上另一截对点,火一点都没难度地就生着了。其实是个简单的道理,他找到是带有枞油的枯枝,但没看到之前就没想起来。回程从山顶到大坟间,一大段小竹林,村姑与二哥看到了三只老鼠,我眼神不好,没瞅到,但看到了他们指点的雪地上一个个的老鼠洞。大徐说:“还有老鼠?我到驮尖来过好几次了,就是没看到什么动物,除了蚂蝗!”众人大乐。大雪天能有什么,一脚洞几深,有几个老鼠洞就很不错了,早没了春天粘脚的蚂蝗、秋天乱乱纷的蚱蜢,天上飞的还有,不过,是蓝天映衬下的一架架恨不得看得清编号的飞机。极目远眺,群山万壑,深深的明了我是一个渺小的过客、外来人,那居于深山的村民与这山中的鸟兽才是大山的主人。
一路上除了众人的欢声笑语,还有一种更好听的声音,就是还挂在枯草上的野花野谷穗发出的歌唱。没有被寒风撵下枝头的小野花,有的类蒲公英,长绒拧成了一撮撮;有的是斑茅一束束的果实;有的是小黄菊,全让冰块凝结,一个个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活的有了生命似的,宛若记录片深海中会发光的水母。忍不住一摸,两两相碰,我听到了此行中最悦耳的音乐,叮叮当当,像银铃像珠翠……刚上路,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享受,忍不住扭上了肥屁屁,过了大坟,没这种好心境了,积雪到小腿肚,鞋从鞋带那润湿了袜子,换了三双都不管用,只盼过了一小山头地上就没雪就好着,但是还是咯吱咯吱的,一脚踩下去,先陷一寸才能踏到踏实的,累啊,拎着两个小湿锤。好在山顶生了大火堆,烘干了袜子,烘干了鞋,热了香喷的炒饭,煮了开水,最重要烘暖了又湿又冷又累的身心。但我的鞋后跟让我烤化了。
还有瀑布,成了一条冰瀑,好看,因水流速度的不同,各种各样的冰,壮观,我跑到簇拥的水花冰上臭美了好几张。下山时路过正好听到一大块冰化阳,掉到水流中滑下一个小陡崖,哗啦啦,可能是化成冰块的流水的笑声:我终于可以继续上路了。听着我又忍不住笑起来。大的有大的美,小的也有小的好,路边崖上还有一些小小的流泉,不经意地就映进眼帘,外头一层是密封起来的冰,里头还有水在流动,在日光的映射下,像个万花筒,也是漂亮极了。还有,看过梅里那边雪山群峰日出时的壮丽,也看过珠峰日落的雄奇,但黄昏回家路过太阳村的光鸭崖边时,看到了光鸭崖边一座小山峰,红通通的,像要飞起来似的,灵动娟秀,觉得一点不差似所有看到过的日落金山。
(此张是借小胡子的)
此行大徐同志最辛苦,赞一个。感谢老鹰同志周到的安排,早上六点到太阳有热呼呼的煨玉米吃,山上有火烤,晚上有锅汤……感谢各位同行,一路有你,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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