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狼与三个女子的两夜一天(三上牛草山流水的帐)
20091204晚(当时答应记下那天玩的,拖着风都凉透了,晕。两位大爷一小妹莫怪。)
国庆只剩三天,还没捞到上山过夜,就像长假白放了似的,几个臭友一拍即合,临时决定又上牛草山。
我跟梅子白天玩天峡,回程在来榜下车,等在城关吃完婚宴的老狼开越野车过来会合。车上还有一个从没露营过的美女妹子小芳。
半下午,来榜街上逛荡着两个背大背包的女子。受不住人来人往的眼睛,我们走过一大片红蓼,躺到来榜河××××的大石头上。累啊,铺上防潮垫,翻出包里的被条,河风吹着,流水听着,电线分隔的天披着,我俩海侃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麻黑黑,吓得赶紧爬起来。太黑看不见上岸的路。
坐在老桥栏杆上,接着等。我跟梅子在一起不会有寂寞,有安静;不是一个人在说,就是两个人抢着说,笑着都快岔了气。远离上班,远离城市,远离熟悉的人群,还有对未知奇妙夜晚的憧憬,兴奋是肯定的。
七点多亮眼睛的老狼总算来了,三个女驴子和一条老狼,哈,能够想像有多热闹。月亮升起来了,又圆又大又黄,一会在小山丘的顶上,一会在大树冠的顶上。到青天街时,月亮藏到了街头田埂上的大树中,只隐隐绰绰闪些碎亮黄。上山,小径,妹妹多,夸得老狼乐开了花,就算是晚上车也开得格外溜潇。方向盘向左,银月亮在左山弯;方向盘打向右,月亮在前面的山嘴。眼皮远方雾蒙蒙中,细微的灯火提示我们,我们已很高。
到了草皮滩那,牛群不动,剪影黑在山坡上。老狼不走正道了,一加油门,横冲直撞,嚷着:“我带你们感受真正的越野!”灌木划着车身滋啦啦地响,水溅起啪啪声,上起下落车又回到小道。平路才走两米,大家都觉不对劲了,哪来的怪声音,嗞嗞咦吱吱的,慢慢缓下来还来回颤几下。老狼停车,下去到处看,没发现哪毛病。一上车再开又有。我是机器盲,但对门动的声音特敏感,随口说了句:“那来回颤的,是哪门没关紧不?”(那年陪我生病的哥哥去世之前,我老爸没有修饰语言的习惯,却反复噙泪对我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趴着听了,你哥肚子里肠子,哗啦啦响,像一扇古老的门,用力开开不动的那种声音……”。)
上上下下,老狼急了,打电话给光头刘三:“三子耶,我车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山顶了,刚越野跑了一下,就有怪响,找不到原因。”三子问了些话,对老狼说:“只有十几分钟了,你放心开,没事。”就挂了手机。老狼像从三子那讨得了圣诰,宽心地往上开了。
十点到达。下车,那风真大,又冷,人像给一下子卷光了衣,掉进了冰窟似的,再没人敢说在外头睡帐蓬了。哆哆嗦嗦拱进庙,老狼睡床,三女的搭个通铺睡地上,那房里还空了一张床。他们兴奋得睡不着,说话,我铁了心要起早,想看夜景,嘿,他们三个在耳朵边上喳,我还就真睡着了。开始还有点迷糊,还听见他们夸我会睡,有本事,后来就真睡了,有人在外面活叫也没听见。再醒来,老狼不见了,梅子跟小芳笑成一团,说:“听到有人鬼喊,一声声的,老狼——老狼——。老狼说是有人喊,是三子,都12点多了。”外面就听到脚步声,听到三子说:“我来了一定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睡的?混帐不?”我们三个齐齐连头都缩进睡袋,但都忍不住在里头笑。三子进来:“咦,都在里头抖?抖么事?哪个是哪个?”原来三子一听老狼车有毛病,立马带着工具喊大副(是大副不?)做伴。大副小孩没人带,大副把睡着的孩子抱着怀里坐在副驾驶,一起连夜上山来了。大半夜的,路上撵只野猪,差点挂了。老狼激动着两手直搓:“你们看,看,这就是兄弟吧?这个路,这半夜,非云,你一定把这个要记下来。怪不得叫我直管开,放心了。哈哈。”三个为兄弟情意激动不已的男人又跑外面折腾两部车,凌晨两点多三子才下山。
老狼回来说,车没坏,真是后面行李箱门没关严。
三点多,我起来了。大月亮,头顶上,月明星稀,那次看的满天星星宝石又无缘了。晚上真冷,我把她两个的衣都加上,还包了小被子,还是冷。透过层云,天近得可以触摸。山风不止,风吹开云,风拢上云,月亮像一只要睡的兽眼,惺忪的,又时张时闭。早上三点多,见到正头顶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月晕。五点多,东边已是日出的朝霞眩彩,西边还是夜景,月亮还忠实地行走在云层里。可能是日光的作用,又见到一个篮球大的小月晕,华丽的光圈。
晨光中,一只白蝴蝶急匆匆地飞过。不像平日里,即使是暴风雨中,蝴蝶都是那种盘旋而上,翩翩的。这里,它是跳跃式的,像锯齿状,笔直上窜一段又笔直下一小段,再笔直上。谷底下早上五点多有人放焰火,可能庆贺进屋。像将熄的一大盆火中,还偶尔亮下一两点火星,无声息地眨巴了两下,又是灰蒙蒙一片。一只老鹰,高高地飞翔在蓝天上的老鹰,在脚下的苍茫中一点点升起,却在视平线底下挪来挪去。和尚师傅起早念经,和他的两个女居士围着菩萨转圈,翻来覆去唱“南无观世音菩萨”。老狼也起来了,望着我围着小抱被,在门外空旷处,小月晕下,踩着“南无观世音菩萨”的节拍跳舞。丢人啊。
那两个女的喳累了,怎么喊都不起来,梅子说:“反正还有一晚,回头看。”
牛草山实际上就滴野花,牛群,花和尚,实心的女人,大雾,几颗松,没啥。但是它孤绝,朝哪面看都是落差极大的山谷,云朵高山都在远处天边,周围为它所用,都是它的美景。也许是因每个人内心都是孤绝的。也许人也一样,先只有让自己孤独、沉寂,才能更好感应周围纷烦的世界。到那视角全变了,如果不是有日月定位,第一次站那顶上,压根分不出东西南北。星星可用一帘修饰,像一瀑布,斜挂在眼前,平伸手就能捧到一把丁当响的。太阳从眼皮底下冒出来,太阳又落到眼皮底下。反正上来,就要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不要错过它神奇的夜景。我跟老狼遗憾啊,牛草山总是不让人一次尽兴,总是留些念想。看过星月,我俩站在冷风中等日出。5点40几分起,对面山顶次第青灰、浅玫红、亮珊瑚色,越来越瑰丽,无法言语,一片灿烂的亮玫瑰红,眼见太阳就要蹦出来了,我连眼都不敢眨,偏偏老狼转了一下背,望了一眼庙,说:“师傅经念好了。”再转过来,就那样一会会,什么彩云都没了,全成了灰云。高潮啊,没了,害得我们只有再约,明年春天天暖还要再来。
第二天白天上了庙的后山,有小路,山上尽是红通通的山楂,吃着嚼豆腐牙都酸。太阳落山时就变天了,上了厚云,那两个等着望夜景的时不再来了。天空飘起了小雨,只有缩到地上睡觉。睡不着就唱歌。小芳真是好记性,像个活歌词库;老狼的男中音深情款款,唱着那两眼也含情脉脉,哈哈。庙里在兴土木,日间做工累的10点他们都睡了,我们还在压着声音唱。老师傅客气,临睡前毛裤没拉上去,吊在膝盖窝上,露着日间的单裤就进了我们的房,拎着一包刚炒好的小油板粟,要我们吃。吓得梅子别过脸,手却朝师傅伸在,无论如何吃的还是要的。不过,要的四个人的份量大半进了我一个人的肚子,嘿嘿。那些建大殿的工匠都喊师傅“老皇帝”。男人最好的职业当是占个山头,当和尚。山高路远,快乐似神仙,这庙这偌大的山,师傅他一个人说了算,想来居庙如我们登堂入厕,哪在意提没提裤子。
第三天起早收拾,主要是老狼又有哥们紧催他,要给人办喜事要用他的车。我们坚持候了一会天,到6点15分确信等不出太阳,我们才怏怏地发号命令:“开车!”,不过像灰太狼那样对着灰天留了言:“我们还会回来的!”
最后特别鸣谢小芳的婆妈婆爸,小芳家的院子真大;小芳家的那个三合板拼的钉耙也特大,特可爱,惹得我过来过去都愿做八戒状,高高举起它;最让人不忘的是小芳家的那一桌菜,两个月了,还总是淌口水,那个腊肉,红印印的……弄得我这天天问我的婆爹:“可不可以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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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非云 于 2009-12-5 09:33 编辑 ] 先座沙发!!!!!(沙发抢到了,再说几句话)
很实佩服刘三和老狼的兄弟情深!
其次,让我想起了,和一群色友“夜袭十里银杏”和一群哥们早春去“十里桃花溪”。现在只得感叹时光匆匆,该行乐时还得行乐,要不然只有感叹的份了。
再就是很羡慕,你们那么轻松的在牛草山等日出,看星星,我想我这辈子不知道何年马月会有时间像你们这样轻轻松松的邀三五好伴,去某个山上,或海边盼日出守星星啦!
哈哈,除了佩服和羡慕,真的也很“妒忌”,在青天呆过半年,才知道青天旁边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地方。知道得虽然迟了,但有生之年如若再去青天呆半年,还是会去看看,“非云”笔下的牛草山滴!
[ 本帖最后由 我收废品 于 2009-12-5 09:41 编辑 ] 还好不是色狼 色狼:高: 才女笔下的牛草山,才女眼中的东方日,才女心中的高山孤寂,才女话中的一条老狼和三个女人。
好怀念寒风中的月下轻舞,
好怀念牛草山上的二夜“同居”:小声点: ,
好感动光头大副们的零点救援,
好羡慕小庙里的“花和尚”:呵呵: ,
好后悔那半个日出时的暮然回首。。。。
牛草山——————我们还会再去!
[ 本帖最后由 老狼阿荣 于 2009-12-10 09:37 编辑 ] 原帖由 老狼阿荣 于 2009-12-5 12:14 发表 https://bbs.ahyx.net/images/common/back.gif
才女笔下的牛草山,才女眼中的东方日,才女心中的高山孤寂,才女话中的一条老狼和三个女人。
好怀念寒风中的月下轻舞,好怀念牛草山上的二夜“同居”:小声点: ,
好感动光头大副们的零点救援,
好羡慕小庙里的“花 ... 呵呵,五好了 :高兴: 图片?散文? :hy: 嘿嘿 :高: :高: :高: